有时候细想生命的意义,只觉得一阵虚无空洞。可能是年纪轻经历太少,又或许是自顾自的伤春悲秋。总会有那么几个夜晚,暗暗与一切自以为的焦虑较劲。一来二去,愈发觉得这个时间确实不太适合与内心做深层次接触,会失眠。
长大的好处是什么呢,于自身而言,无疑是感知能力得到了提升。曾经读起来晦涩的文章,如今却成为了抚慰心灵的灵丹妙药。在心情彷徨的时候,翻开《我与地坛》,平静地看着每段文字,内心竟一次次与作者产生共鸣,飘然的思绪在阅读中变得集中,有种腾空的双脚终于落在大地上的踏实。好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出口,我们的心境是如此的相似。引用作者以心绪对应四季,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似乎就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盆花,把它搁置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透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的信。我时常在想,如果作者是一名画家,作画时想必会热衷于用大面积平静低调的冷色衬托各种暖色的灿烂和热烈,就像人不会只拥有美好,也不会只沉溺于感伤。
书中作者展现了对生命、命运、苦难和存在的深刻思考。作者以一种平实、冷静、温情而透彻的态度娓娓道来在地坛看到的和感受到的种种。地坛的宁静与古老为他带来心灵的抚慰,从白天到夜晚,随着四季更迭,身在其中,静观其变。经过地坛的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在地坛作者遇到过一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某个周日的早晨,作者为烦恼小说的结尾而来到地坛,却无意间撞见几个人在戏耍一个少女,作出怪样子来吓她,少女只顾惊慌失措地东跑西躲,浑然不觉自己衣衫的狼狈。作者看出她智力是有些缺陷的,却还没立即意识到早在几年前,女孩更年幼时,他们就打过照面了。待作者驱车上前为女孩解围,突然远处飞快骑车赶来的小伙子驱散开了那些家伙。这时作者才认出他们,内心不禁哀号,本以为会像普通人一样长大,升学的小女孩如今却被上帝如此残忍对待。惊慌过后,女孩迟滞没有色彩的双眸望向一个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最后女孩和哥哥无言地回家去了。作者描述,无言是对的,上帝把漂亮和弱智这两样东西都给了这个小姑娘,只有无言和回家去是对的。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就命运而言,休伦公道。
我也遇到一个女孩,当时在饭店有几个孩子围着追逐玩闹,一开始只以为是单纯的游戏,并没有人过多关注他们。当嬉笑声掩盖我与朋友间的对话时,我的注意力才无意间汇集到站在附近的小女孩身上。她面前是几个小男孩,他们相对而站,还是在游戏,女孩看着好像在寻找机会,找到一个不会轻易被同伴抓到衣服的机会。她的脸颊泛红,嘴角幅度的变化,让我以为她的脸上是微笑。过后几个孩子转移了场地,他们在饭店门口的走廊追逐去了,我还是时不时的瞥向他们,是有一些不安的。当嬉笑声变得刺耳时,我想我的判断没有错,走出去一看,他们在捉弄女孩。电梯门频繁的被几个小孩一开一关,意在阻止女孩下楼。小姑娘很大声地说着话,听不清,可能因为太生气了。当看清楚女孩的脸时,才意识到她的不一样,也明白别人为什么捉弄她。我挡在其他孩子面前,按住下楼键,电梯里的女孩带着局促,无言地被送下楼去。读到书本相似情况的时候,竟有些感叹,要是我遇到的这个女孩身边也有个伙伴陪着她就好了。
可能女孩会不解这来得莫名的敌意,可谁又能想个明白呢。或许很多年后,捉弄别人的孩子们长大了再回想,可能会惭愧曾经的粗鲁举动,但也可能继续秉持着高傲个性,将残缺看成灰色,不屑一顾。可是差别会永远存在的,那女孩呢,可能只有接受自己不同,用经历包裹住伤痕,释怀这偶然的不公。透过作者的视角领悟到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面对的命运,而每个人的命运都布满了荆棘,只是呈现出不同的方式而已。生命本来就是不圆满的,生命的意义或许是在于自己的选择和抗争之中,只有勇敢地面对命运的残缺,挑战命运,才能体现出生命的意义来。